龙井浇头

离开很长时间。

[短篇]另一个贝克特

时空的重叠,在与海盗交战时死去的贝克特,遇见幼年时的自己。


  年幼的贝克特在海边独自玩耍,在这个时间他经常这么做。他知道姐姐简在照顾卧床重病的母亲,或许她们还会说些所谓不是他这个年纪能知道的悄悄话。

 

他正在专心用沙子堆起一座座小堡,海滩上的小沙堡挨在一起,再筑一道低矮的城墙形成一道蜿蜒的的土丘消失在来回的潮水中,细小的沙粒被海水冲散再重聚。


 小贝克特的身后响起脚步带动的沙子声,这在傍晚黄昏寂静的海滩上不难发现。他回头发现是一位衣着得体的陌生人,他并不年轻了但也说不上老。

他给贝克特的感觉跟别人不一样,有些微妙,这既不是朋友的感觉也不同于亲情,它比这更为亲密。


贝克特观察着这位迷茫的陌生人,这让他想起父亲宴会上那些行走的权贵和富商,但不同于他们眼里的欲望和气质。他更像是一个从远方疲倦归来的旅人,灰色的瞳孔中倒映出淡淡的悲伤,周身萦绕着一层死气。


吹拂的海风带来了来自海水深处的腥咸味和淡淡的腐败气息。

但这并不会使小贝克特反感,相反他对这位先生抱有亲切的态度。


于是在他迷茫地打量过周围的环境后,略显惊讶的发现小贝克特并打算与他交流时,贝克特愉快地同意了。


这位陌生的先生很健谈,除了刚开始的拘谨以外,接下来的聊天十分顺利。小贝克特聊的很开心,甚至于对方踩坏了自己的一个小沙丘,也没去注意,他弃自己伟大的建城工程于不顾了。

二人愉快地分享着自己的人生经历。


在小贝克特断断续续地说完后,那位先生坐在他旁边娓娓道来了自己的故事。有当他还是一个东印度公司小员工被海盗吊起来抽的事,有他被一个信任的船长背叛的事没能升爵的事,还有多年后关于自己带舰队与海盗战斗失败的等等。但还有更多是幼年贝克特都没能记得的。


他在说这些的时候目光平视傍晚被夕阳染得满是闪着金红波纹的海水。夕阳的光辉也点亮了那双烟灰色的眼眸。

在他描述的过程中,贝克特奇怪的能明确清晰的感受到各式各样的情绪。有的浓烈有的淡然,同样也有喜有悲或是愤怒和不甘,怀念亦或释然。


相比于孩童短暂平淡的童年经历,对方吐露出的那些奇事他前所未闻,无论是其中的泽祖拉宝藏、对于掌权的享受,还是那个可恶狡猾的叫“麻雀”的海盗,都令他在心底惊叹不已,且心生向往。


小贝克特突然惊奇的发现,那双熠熠生辉的灰色眼睛与自己的眼睛几乎同出一撤。


故事说到了最后。


“……然后我死了”


“什么?”小贝克特有些诧异。


那位神秘先生转过头柔和地看向他,灰眸中透露着些悲伤。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死掉了。”


而小贝克特似乎也被这样充斥着忧伤和怀念的气氛所感染,他轻声的问道:

“那你此刻又怎会坐在这里,你没能上天堂吗?先生。”

“我想自己生前所做的一切都不会让我上天堂的。”那位先生苦笑了一下。

“我是在做梦吗?照您的说法,我又怎会在白天见到幽灵。”


“也许是我在做梦呢。”


小贝克特许久没再说话了,他在等待这场梦的结束,他低头看着在浪潮的冲刷下顺着水流坍塌流逝的沙粒,感觉到某种不知名的东西也在他注意不到的情况下慢慢流逝于他的指缝。


“对了,你要离麻雀远点。”

一个温和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随即消散于空中。


当小贝克特抬起头来时,他已经开始为自己压塌的沙堡而感到困惑了。



又整体体修改了好多,一个脑洞小短篇,看个乐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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