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井浇头

离开很长时间。

【贝杰】雨季船只

时间线在前传,年轻的斯派洛在东印度公司打工,贝克特是他的上司。


贝克特主管在办公室加班,并让斯派洛船长过来帮忙寻找书中有关泽祖拉宝藏的更多消息。


这个时候正值非洲的雨季,从贝克特办公室又大又明亮的窗户往外看,只能看到灰蒙蒙的天空和一团挤在一块的乌云低垂,远处的建筑也被雨水冲刷掉色呈白茫茫的一团,只保留大致的轮廓。


有天文学家报道接连几天都会有强降雨,毫无疑问这种恶劣的天气,不适合任何一艘货船起航。


窗外暴雨如注。


外面的恶劣天气影响不到里面,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壁炉里柴火在燃烧得噼啪作响,书架边纸张的翻页声为金属笔头在书页上来回移动的沙沙声伴奏。


贝克特最近忙得不可开交,这几天的公文都积累在了办公桌上,厚厚一摞。在处理完手上的这本之后,贝克特悄悄瞥了一眼一旁坐在书堆里耷拉着脑袋的杰克。


可怜的斯派洛船长看起来两眼发直,他毫不怀疑要不是有自己坐在这里,这位先生一定会被屋里的温暖氛围所感染,以书为枕睡倒在地上。


贝克特觉得好笑,他不想太为难对方,稍微回想了下对方那点爱好,便说道:“尊敬的斯派洛船长,你看起来有些疲惫,要来些酒提提神吗?”


杰克原本发直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顺口接过话,“当然,要知道我的大脑都快僵住了,而且想必先生你也累坏了吧。”


不,恐怕累坏的只有你。贝克特在心里哼笑了一声,让杰克去酒柜里取酒和酒杯。一瓶是贝克特常喝的高档红酒,还有瓶是特意为杰克准备的朗姆酒,毕竟他没有在酒柜里储存朗姆的习惯。


贝克特调查过杰克的喜好,不得不说,爱喝朗姆那种低劣的酒并不是多么高雅,幸而对方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酒鬼,他以为杰克懂得克制的美德。于是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了,反而会对他拉近对方的好感有着小小的帮助。


贝克特起身接过一枚杯子和酒瓶,优雅地给自己倒了小半杯红酒。杰克也照样去做,他倒了半杯去敬他的上司,碰过杯后,他才重新坐回椅子上迫不及待地饮了一口,甘甜的酒液从着口腔顺着食道下滑,引起杰克一声轻微的感叹。


贝克特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笑着问:“斯派洛船长认为这酒怎样?”


“简直好极了先生!这和日常供应的酒水是完全不能比的。说实话,我已经很久没喝到口感这样细致甜润的朗姆了。”


杰克眼都不带眨的,毫不犹豫的对着他的上司吹嘘了几句。在闻到这个味道后,他就判断出了这是瓶佳酿,这话也有少部分是发自真心的。


不得不说,他的上司这里总是藏了不少好酒,若还是在做海盗的时候,他一定会先将这里的酒柜洗劫一空。但现在不行了,杰克只希望能借此机会多来几杯,如果能让贝克特那小子临走前再送几瓶就再好不过了。杰克一边给自己添酒,一边这样漫不经心的想着。


桌前的贝克特仿佛对杰克的那点小心思心知肚明,他轻抿了一口红酒,如其所愿开口道:


“听说斯派洛船长喜欢朗姆,我这里刚好就有,临走前带上几瓶也就算是几天后远航的犒劳了,你看如何?”


杰克听了之后更高兴了,咧嘴一笑,不过还记得收敛点。“这实在是太难为情了,贝克特先生。可你想得很周到,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呵呵,你不必同我客气,杰克。我虽说是你名义上的上司,但我想我们未来会成为好朋友的。”


说完后后,两人又扯了些别的。关于泽祖拉的宝藏或是沃德船长所著的《我的海盗生涯》一书,贝克特从杰克这里得到了许多想法上的反馈,这让他感到高兴并对杰克更加欣赏。


事实上,杰克很会察言观色和引导话题,他成功将今晚话题的重点转移到了书中沃德船长的奇幻冒险上,并向对方娓娓道来自己从前当水手时的有趣事迹。


贝克特对这本书有着十足的兴趣,准确来说是它其中所描写的珍贵宝藏。但同时他也惊讶地发现,这位斯派洛船长不仅爱好广泛,在某些方面的见闻还比他想象的更加丰富。


事实上他就那么夸奖他了,“我发现自己对杰克你的了解果然还是不够,你的地理学识和航海见闻真是相当的丰富,有那么一刻我真怀疑你从前是不是当过海盗。”


贝克特无意地开了个玩笑,说完他继续摇晃着杯中的酒液,目光看向远处温暖旺盛的壁炉,似乎对杰克的生动描绘还有些意犹未尽。于是他也恰好错过了杰克脸上的不自然。


“噢,其实我只是航海经验比一般人要丰富而已,当先生你更进一步了解我的话,就不会这么认为了。”杰克本想这么谦虚一点说的。


可他有点不安的想要观察贝克特隐藏在阴影下的表情。对方奶白的假发和侧脸被烛火淡黄的光晕所渲染,蓝绿的瞳孔映有摇曳的火光,沉思时将嘴唇紧抿成一条线。


不知为何,这一切居然让他感到紧张,是酒精在起反作用,侵蚀他的大脑。当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睛全心意地注视着前方,到嘴边的话却变成了:


“其实我不介意让我们彼此更深入了解一下的。”


贝克特愣了一下,随即他微微睁大双眼看向杰克,为他语调的轻浮感到惊讶和不解。这是什么话呀,难道它所表达的是他所想的那层的含义吗?


说完杰克自己也停滞了,他愣了几秒,随即低下头捂脸一副懊恼和痛苦的模样。


也许刚刚那句话表面上没什么过错,但他语调的轻浮和被酒精迷醉时,无意间带着的上扬尾音,未免令人遐想。


“噢……抱歉先生,请你全当是一个醉鬼的头脑发热的傻话好了。”


贝克特知道这不完全是真话,至少杰克不是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懊悔,或许杰克自己都没发现他在期待些什么。但毫无疑问的是,贝克特心里亦是有所想法的。


或许刚开始贝克特只是希望能得到这个不可多得人才为自己所用,成为自己晋升勋爵路上的又一块基石。他对权势的渴望早在少年时期便埋下种子,只是现在才有更多的机会去汲取这份力量而已。而贝克特自然不会准许任何人去阻挡他在成功路上的前进步伐。


年轻的杰克•斯派洛很容易收获他人的好感,无论是英俊的样貌还是不凡的谈吐,为人风趣这些。在与对方相处一段时间后,他被这个年轻人所吸引并对其欣赏有加,贝克特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些新的可能。


相比于单纯的上下级或是利用关系,他开始考虑一些更亲密的,比如成为朋友或是情人。

而这两者关系的界限变得模糊,起码贝克特认为自己是喜欢杰克的,自然的他也想要得到杰克的尊敬、爱和忠诚,希望能完整地拥有他。而此刻,他只不过是在情感和酒精的驱使下贪心了一点,他不介意先收获对方的躯体。

权力、金钱和斯派洛,他终会得到三者。


比起窗外冰冷的雨水,嗳味的气息正萦绕在这间办公室里。


“告诉我,杰克,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他的唇角弯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先生,我…”杰克对上那双蓝绿色的眸子,像是不可置信,又像是从中汲取了勇气。或许这样也不错,他一向勇于尝试新事物,包括这段陌生的关系。他转了转黑溜溜的眼睛,狡黠地咧开嘴“不,也许先生你会喜欢我之前的提议。”


贝克特眼中浮现笑意,拍拍自己的大腿,“那就来吧,别害羞,斯派洛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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